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笛声悠远——鼓浪屿之美

那一次,应该是第二次踏上这躲在厦门本岛之后的美丽小岛。

前一次和立华姐是想上去观光的,坐很短时间的船就到了岛上。迎面是人潮涌动,草地上的花朵在和风中摇曳,清逸清新。但是,夏天的厦门不只有我们这些观光客,时不时还有台风的光顾。碰巧的是在我们上了鼓浪屿之后台风也即将来临。匆匆之下,我们两就在码头附近看了看,照了几张照片,之后我们又匆匆上船回了厦门本岛。这也就是我的第一次鼓浪屿之行,其真正之美丽还深藏在山后、里面,脑子里只是一片残缺的幻想。

第二次上鼓浪屿并不是特地去光顾,可是却看到了鼓浪屿最美丽的一面。这次说来是和一位海信售后服务师上岛去装电视,中午坐船过去,到晚上很晚才回来。我们坐船到鼓浪屿酒店,那是在鼓浪屿朝东南一面。在那里装电视到傍晚,期间搬着32寸的海信平板电视,左转右转,虽说一台电视不是很重,可是搬多了,走的路坡度高了,也让我好好消受了一段体力劳动的艰辛。但是,这样的体力劳动我根本就不怎么在乎。天近黑,我们从鼓浪屿酒店出来,可是我们的事还没有做完。我们还有一家要上门。此时海风兮兮,海水涛涛,似乎在诉说着我并不懂得故事。走在滨海路上,听着海风和涛声,顿显柔和轻松。

我们要从东南面穿到西北面才能到达我们的目的点。一路上有些大榕树,这些榕树真的是很庞大而且枝繁叶茂,一颗看上去就像一丛,比我在江西看到的所有其他树都要大。榕树是我看到过最大的树,也是生命力非常强大的树。其往往生长在岩石上,一块硕大的岩石往往被一颗榕树死死盘踞,从此不能摆脱。那些坚硬的石头往往被榕树根深深深入,有些石头就此破裂不能全身于榕树之下。听爸说,当地人不敢碰榕树,认为这种树有邪气。我想这跟榕树近乎可怕的生命力有关吧。当我们经过那些高大的榕树下,从空中挂着很长很长的东西,一直很近地。这些很像胡子的东西是榕树伸出的根丝,大概是用来探索水、营养。

夜色中的榕树并不令我印象最为深刻,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别的东西,它令我找到了鼓浪屿的最美。这个最美就是在我们穿过一个隧道的时候发现的。那是一段并不很长的隧道,仅仅可以步行或骑自行车穿过。夜色很美,很柔和。隧道里没有很多人,晚上平静的像一条很平常的小巷。当夜幕降临,白天的熙熙攘攘渐渐褪去,里面恢复了它应有的祥静。我们轻轻踏进,慢慢向前行进。那头是什么声音,我们听不清楚、看不出来。渐进,声音渐清,是一个人的笛声,声音和这隧道的夜色很和谐融洽,让人不易发觉什么是笛声,什么是夜色。可是人还看不见。渐近,声音渐渐明晰,沁入心脾。渐近,是一卖艺者坐在路旁边默默吹着自己的笛子,眼里没有行人,眼里没有任何东西,他只是在吹着自己的笛子。路人施舍与否,全然不会影响他的笛声。这是一个残疾人,没了一条腿。虽然是在卖艺,但是他绝不同于一般的乞丐,他身上很干净,干净的根本不像一个乞丐,留着飘逸长发,青春之情蕴藏于心,他更是一个有着自己的故事的文艺青年。夜色很美,笛声更美,美得让人毫无发觉,这是美的一种极致。渐远,笛声渐渐悠远,悠远如宁静的夜色。笛声穿越在弯曲的隧道中,悠远如不停行走在路上的背影。此刻,我想我终于体会到了一种淡淡的愁味,真得懂他了。这种愁味是那么的淡,比空中的白云还淡,根本比不上阿炳的二胡声愁。这种愁味只有用心慢慢去听才能真正懂得。渐远,我们出了隧道。

我想,这笛声就是鼓浪屿的最美吧。鼓浪屿的美,在于今夜的波涛和夜色,在于今夜的笛声,在于为像这位艺人的人提供了一个完美演艺的地方、一个理想的诉说地点。鼓浪屿的美,在于成就了这笛声之美,在于让游人有了停下来静静享受的理由之美,在于让这样的艺人有了坐下来演奏的理由之美。